开源洞察｜聚合力量，激发价值，基金会对于开源发展有多重要？

开源态势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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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卢玮静

此文基于开源态势洞察改版第二期之内容《开源基金会价值刍议》摘要整理，欢迎关注开源洞察AtomGit代码仓，下载完整开源洞察，解锁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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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采用基金会的模式聚合力量，共创开源？ 这个问题似乎是个不言自明的基础问题。一方面，在国际上许多开源基金会已经交出了不错的答卷，于是通过基金会的方式来运作似乎成了“理所当然”；另一方面，基于国内的社会组织登记管理相关制度，成立基金会是聚合资金、推进行业发展、规范管理等方面的最优选择。但这两个层面的回答都无法体现开源基金会的真正价值内核， 开源基金会的产生既不是“拿来主义”，也不是框于“现实限制”，而是基于“开源”与“基金会”其内在的价值共通性与外在的相互成就特性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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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通过基金会推动开源事业发展？

一是 开源强调开放性和公共性，基金会是保障其开放性和公共性的最佳载体1。“开源创新的本质上是一种开放、共享、协同的创新协作模式，它依托互联网平台、通过大规模群体智慧的共同参与和协作，不断累积智慧并实现持续创新。”开源社区本身是一个数字生态中的公共物品，在公共物品的供给体系中，需要超越单一企业等私营部门的组织边界开展协作，其最终目标也是为了一个公共的、社群的目标。因此，采用基金会这一组织形式能够很好地保障其公共利益属性，提供数字公共品，并打破企业的边界，开放地聚合多元力量共建开源社区。

二是 开源是一个自下而上的、自发聚合的过程，在形成过程中并不适合自上而下运用行政力量。滕尼斯在《共同体与社会（Community and Society）》2中探讨了人类社会凝聚成共同体的可能行动，从中国传统的血缘、亲缘、地缘等共同体到数字时代下，人们基于共同的价值追求形成的各类精神共同体，其都有内在的自发性与自洽的结构特征，以应对不同外部环境下，反映人们关于生存、发展或者价值表达等诉求，最终不同形式下的共同体不仅仅是它们的各个组成部分加起来的总和，而是有机地浑然生长在一起的整体。“共同体是一种持久的和真正的共同生活”，是“一种原始的或者天然状态的人的意志的完善的统一体”3。开源社区便是数字生活中的一种共同体，其社区的产生需要有内在的自发性、最终形成一个具有自下而上正当性和合法性的社区体系。

三是 基金会这一现代社会组织形式在聚合社会资源、共创价值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基金会是一种超越个体利益的整合多元力量、聚合社会资源的体系，其能够激活不同于企业和政府部门的资源流动机制和激励逻辑，产生巨大的基于价值共识的凝聚力与行动力。此外，在这个体系下形成的权力、资源及相关的分配机制和互动体系，也是最适合开源领域发展的平台。

正是由于基金会的非营利性、非政府化，并在聚合资源及价值共创方面的属性，使得其与开源事业相得益彰，成为建构开源社区、繁荣开源事业、共创共享开源价值的理想化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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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能为开源领域创造怎样的价值？

催化培育价值

开源领域的发展不仅仅是从开源社区建设等层面发力，而是需要有很多从行业根部发展的行动、基于长期主义去建立行业基础设施。开源领域的根部培育可以包括开源的文化沉淀、开源的价值观体系建构和开源的人才培育。如何在一个行业或整个社会中嵌入开源的价值与文化，这需要从不同社会文明的根源处思考，探讨开源文化应该根植于怎样的社会系统；如何在我国当前社会和文化体系中，生长出本土特色的开源文化，并将这样的文化嵌入到计算机等更多产业体系；基于开源文化，如何在现有的教育与人才发展中培育开源领域的人才，或者将开源价值嵌入到现有的人才培育体系中，并迎接AI时代下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

公共平台价值

开源需要一个公共空间，基金会便是公共空间最好的承载形式。因此，基金会创设了一个公共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不仅与开源社区本身的属性具有内在的契合性。更重要的是，在基金会创设的开源公共空间中，人们可以自由进入其中，参与公共、习得公民性，逐渐形成契约意识、规则意识，在公共领域内相互尊重、学会包容，成为一个能自我负责、有参与能力和具有合作精神的公民。这部分的价值也十分稀缺，而且通过公益基金会的方式创造的公共空间，可以保持其自由度、平等性和开放性。

战略化共建价值

基金会能够促进开源事业向前发展，让自下而上的社群有载体，而不是一直以一种零散化、非制式化甚至非组织化的形态存在。后者能够进一步发展起来需要的条件比较高，很容易陷入有时候社群中没有人能够真正负责的状态，且缺乏长远的战略视角。开源社区的发展固然是自下而上的，其不仅仅需要催化培育，还需要有一个具有战略视角和责任主体意识的“角色”，作为开源事业的利益代言人，考虑长远、带领大家开拓创新，进而防止临时性、短时性、运动化或者限于个体局限等风险。

具备战略视野后，便可以进一步结合开源领域的实际需求、当前发展背后的问题与挑战开展系统性推进的工作，这时候共建的方式便可以纳入到基金会的视野范畴之内。共建式慈善（Collaborative Philanthropy）是日渐兴起的一种有效汇集或引导多方资源参与的慈善行动。其各方行动主体聚焦社会议题的长效解决机制，协同多类参与方，基于共同愿景、战略共识，开展系统行动、共创可持续的社会价值4。共建式慈善所倡导的“共同思考、协同行动、共享价值”（Think collaboratively, Act collaboratively, Measure collaboratively）原则特别适用于开源领域。在结合开源领域当前的挑战与困境中，可以用共建式慈善的方式来进行建设。而在事实上，开源本身就是一种共建，开源基金会和开源领域发展也比较适合用共建的方式来行动。

跨越边界价值

基金会具有跨越商业、地理、种族和国界的特性，这种特性不仅使得每个参与者得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少走弯路，提高效率，减少浪费。更重要的是，它促进了人类智慧的汇集与共同参与，以及迭代交互。在这个体系中，人们相互激发，相互促进，从而激发更多的创新和创造力。

1 适兕，王哲.什么是开源[J]. 开源态势洞察,2023,01:01-18

2 这里的共同体便是Community，即开源社区中的社区概念是一致的

3 滕尼斯.共同体与社会:纯粹社会学的基本概念[M].商务印书馆,2020.

4 卢玮静、范娟娟，催化慈善变革——中国共建式慈善潜力研究，2023.5